12月21日,苏宁银行和中关村(000931,买入)银行同日获批。一时间,民营银行再次引起媒体关注。自2014年民营银行成立以来,市场对民营银行的态度逐渐由兴奋转为平静。第一批民营银行试点至今两年多,也经历了不少波折,但还是有不少资本涌向民营银行。那么,民营银行真的能成为摇钱树吗?
12月21日晚间,苏宁尚云(002024,买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关于发起设立江苏苏宁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并获得筹建批复的公告》。同日早些时候,北京东方雨虹(002271,买入)防水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关于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北京银监局批准筹建北京中关村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的公告》,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批准北京中关村银行、苏宁银行自批准之日起六个月内完成筹建工作。
从12月开始,民营银行审批加速,武汉众邦银行本月获批筹建。事实上,今年以来,银监会已经批准了湖南三湘银行、重庆富民银行和四川希望银行、安徽新安银行和福建华通银行,此次又发放了两张民营银行牌照。目前从公布的情况来看,今年获批筹建的8家银行均位于不同省份。
前五家民营银行是谁?
2014年3月11日,银监会主席尚福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经过反复论证和筛选,并报国务院批准,已经确定了5个民营银行试点方案。试点采用共同发起人制度,每家试点银行至少有两家发起人,同时遵守单一股东股比规定。参与试点方案设计的阿里巴巴、万向、腾讯、百业源、均瑶、复星、尚辉、华北、郑泰、华峰等民营资本参与了试点工作。
首批5家试点民营银行分别是深圳前海微众银行、温州民商银行、天津金城银行、上海华瑞银行、浙江网商银行。
从已成立的五家民营银行的经营情况来看,各家银行都探索创新了“个人存小贷”、“特定区域”等差异化、特色化的业务模式,开发了“小额贷款”等产品,扩大了金融服务的覆盖面。
民营银行的经营状况如何?
2016年12月8日,首批参与试点的5家民营银行集体亮相银监会,初步宣布首批试点民营银行共实现净利润5.72亿元。银监会12月8日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三季度末,首批5家试点民营银行总资产1329.31亿元,贷款余额611.57亿元,存款余额428.20亿元,平均不良贷款率0.54%,拨备覆盖率471.21%。
然而遗憾的是,成绩单并没有披露每家银行的详细盈利情况。虽然各家银行的平均利润都超过1亿元,但只有晋城银行明确表示净利润超过1亿元。微众银行行长李南青表示,该行今年至少可以做到收支平衡,并可能实现盈利,实现盈利的时间表将比预期更早。其他银行没有披露,五家民营银行的数据一直高度保密,所以外界对具体情况知之甚少。
具体来看,截至2016年10月末,网商银行总资产538亿元,比年初增长127%;贷款余额236亿元,比年初增长219%;服务的小微企业达到200万户,户均贷款1.5万元。
微众银行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11月末,微众银行“微贷”累计发放贷款总额超过1600亿元,贷款总笔数超过2000万笔。最高日贷款规模超过10亿元,最高日贷款笔数超过10万笔。活跃信贷客户数超过6000万,覆盖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549个城市,平均贷款8000元。
天津金城银行行长吴小平介绍,截至11月末,金城银行资产规模已达165亿元,经营性资产总额达201亿元,各项贷款余额达50亿元,其中中小企业信贷占比80.88%,细分市场信贷占比46%,各项存款余额132亿元,净利润超过1亿元。
上海华瑞银行行长朱滔介绍,截至2016年11月末,华瑞银行资产规模已突破300亿元,各项存款余额165亿元,各项贷款余额115亿元,其中小微客户占全部贷款余额的54%,不良资产保持为零。
截至11月底,温州民商银行总资产已达54.43亿元。向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提供贷款20.15亿元,共计2118户,占户数的99.72%,发放信用贷款335笔,共计2.87亿元。“一带一群一带一圈一链”特色服务发展模式,与28家集团、连锁建立合作关系,发放贷款1778笔,总金额19.18亿元。
差异化生存,契合定位
2014年民营银行试点启动时,银监会确定了民间资本发起设立民营银行的五项原则,其中之一就是“差异化的市场定位和具体策略”。根据这一原则,微众银行定位为“个人存小贷”,金城银行以“对公存小贷”为主,网商银行以“小存小贷”为主,民商银行和华瑞银行定位为“特定区域”。凌淦认为,从目前来看,首批试点民营银行积极探索和实施差异化市场定位,各项业务发展基本契合初衷和战略定位。
正是因为差异化的市场定位,民营银行有所为有所不为。以网商银行的行为为例,它是一家私人银行,在互联网上经营,不设立物理网点,不做现金业务,以互联网为平台,存小贷,只服务“长尾”,不做500万元以上的贷款,不触及“二八定律”中20%的高净值客户群。
近期获批的苏宁银行将自身定位为线上线下融合、全产业链的互联网银行;中关村银行是以科技创新为导向的中小企业。
正是因为差异化经营,民营银行的盈利能力普遍较弱。相比五大国有银行的净利润,民营银行的财务报表可以忽略不计。
审慎监管和过度的业务限制
“民营银行试点取得了初步成效,但效果并不理想。尤其是准入监管整体还是比较谨慎的,民营银行的业务实际限制太多。”国研中心金融研究所副研究员王刚认为。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2015年底发布的《关于改进个人银行账户服务加强账户管理的通知》,全功能ⅰ类账户远程开户尚未放开,严重制约了两家互联网私人银行吸收存款的能力。到2015年底,微众和网商的银行存款余额不到2亿元,占总负债不到1%。
不仅如此,民营银行还受到“单一网点”的限制,银监会明确规定,民营银行只能在总行所在城市设立营业部,不能跨地区。“限制单一网点是歧视性待遇,不利于民营银行拓展业务、服务客户,也不利于吸引民间资本投资银行业。”王刚说。
根据国家同业拆借市场操作规则,民营银行在成立两年内不能进入同业拆借市场进行流动性管理,这极大地限制了民营银行的资金来源,提高了其资金成本。同时还有更多法律规定:成立后至少三年内难以通过发行金融债券解决资金来源。现阶段,大部分民营银行没有资格发行大额存单进行存储。只有华瑞、微众和网商银行有资格发行同业存单。
由于民营银行成立初期信用尚待检验,加上前述限制,民营银行的负债只能靠股东和同业。到2015年末,民营银行的同业负债占总负债的近三分之二。
以网商银行为例,2016年共发行同业存单224亿元。
其实对于很多私人银行参与者来说,一开始以为可以在草原上驰骋,最后发现只能在画好的圈子里溜达。
交通银行(601328,买入)首席经济学家连平认为,目前,民营银行仍面临客户信心不足、定价能力不足、经营风险高、业务模式和组织架构不明确等挑战。未来需要在监管、制度、市场环境等方面为民营银行的持续稳健发展提供良好的条件。
五个银行和两个教练改变。
虽然首批试点民营银行已经开业两年,但其中两家已经经历换帅。
2015年9月,上任时备受关注的微众银行行长曹彤离职;11月,微众银行分管同业业务的副行长郑新林也辞职。半年之内,总裁、副总裁相继离职,实属罕见。但之后微众银行管理层趋于稳定,原微众银行监事李南青出任微众银行行长,并一直与董事长顾敏合作。
据多位业内人士分析,曹彤此番离职是因为互联网行业人士与传统银行家之间天然的文化冲突。可以想见,传统银行家与互联网公司的结合,由于思维模式、话语体系乃至具体公司治理的巨大差异,注定要经历一段磨合期。如何处理这种分歧,考验着双方合作的决心、诚意和智慧。
2016年5月,原温州民商银行董事长南存辉离职,由原中国进出口银行浙江省分行行长陈接任。对于其离职,南存辉表示,国家银监会规定银行董事长需要具备任职资格。陈先后在省、市、县商业银行工作,从商业银行到政策性银行,从基层分行负责人、科长到省级分行董事、行长。主要从事信贷工作20余年,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股东利益协调的瓶颈凸显。
在允许民营资本发起设立民营银行之初,各界普遍担心民营资本控股的银行可能会受股东影响进行内部关联交易,进而成为股东的“钱袋子”。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银监会已经要求每家试点民营银行至少有两家主发起人,单个股东持股比例最高为30%。
然而,这种用心良苦的制度设计却滋生了一个问题。对于网商银行和微众银行,阿里和腾讯做了差不多99%的贡献,但只占30%的股份,权责明显不对等。如果说,腾讯和阿里在开始探索的过程中,愿意为集团金融产业的布局做出努力,但随着民营银行模式的逐渐成熟,其余大股东一直在坐享其成,搭“便车”必然会让龙头企业不高兴,腾讯和阿里也就失去了持续配置最佳资源推动各自民营银行发展的动力。
可见,如果股东利益协调机制不完善,大股东之间的合作就会出现裂痕,相对强势的经营主体积极性得不到保障,而相对弱势的经营主体则会担心话语权缺失。因此,如何构建科学合理的股东利益协调制度,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私人银行围城
曾经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私人银行,逐渐回归理性。当一些先锋选择撤退时,另一些人却跃跃欲试。
2016年3月23日,唐艺昕(002727,买入)发布公告称,经对该事项进行全面、认真的研究并咨询外部相关行业专家,认为目前参股投行不符合公司整体经营管理战略,不利于公司集中精力发展主营业务。这是第一家退出民营银行作为主发起人的企业。随后,从民营银行退出的公司数量不断增加。
2016年6月,和邦生物(603077,买入)公告称,由于该项目与公司预期相差较大,公司不再继续参与四川希望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项目。2015年7月宣布联手小米科技、新希望(000876,买入)、红旗连锁(002697,买入)等企业共同发起设立民营银行,此后再无进展。
2016年7月,建研集团(002398,买入)发布公告称,2013年12月,决定参与筹建民营银行,拟以自有资金60万元投资厦门尚辉联合投资有限公司,推进民营银行设立。受相关政策影响,厦门尚辉联合投资有限公司已无法进行民营银行筹建,将其持有的厦门尚辉联合投资有限公司3%股权以60.64万元的价格转让给厦门双润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相关工商变更已完成。
尚辉银行的另一家保荐机构蒙发利(002614,买入)早在7月15日就宣布退出。福建永荣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福州中威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也于近日宣布退出华通银行。
此外,朗玛信息(300288,买入)、白一药业(600594,买入)表示,在推进民营银行筹建过程中,由于银监会进一步细化民营银行筹建细则,将民营银行注册资本最低限额提高至20亿元。经与政府相关部门和贵安科技银行发起人协商,拟不作为主发起人参与贵安科技银行筹建。
12月11日,在“2016华商领袖年会”上,山西省政府副省长王奕心在发言中支持乐视创始人、董事长兼CEO贾跃亭。王奕心说:“你想在家乡陕西申请网上银行。今天我在这里说,我也是管财务的,我们支持你。”今年11月,乐视金融首次公布战略布局。以网上支付、网上交易、网上资产管理为三大战略主线,形成以网上支付、交易平台、金融信息平台、财富管理、网上信贷五大业务中心为基本框架,构建互联网化、平台化、共享化、证券化的互联网金融生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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