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医院的谋杀案，整形医院曝光电话

广东省医学会整形外科分会主任委员、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整形美容科主任刘宏伟教授告诉杜南记者，“广东是医美大省，开设整形美容科的公立医院有200家，私立机构有2000多家。加上那些地下黑机构，这个数字会更大。由于其数量庞大，每年进行的手术数量难以统计，纠纷数量更是难以统计。”

除了有关部门应如何更有效监管的话题，在此前的医疗美容乱象调查报告中，也反映出相当一部分求美者不仅对美容手术的科学常识一知半解，在协议签订、手术风险评估、证据留存、售后维权等诸多环节也缺乏相关意识，有的甚至“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签了协议”。

为此，南都记者分成三组，对广州9家大型医疗美容医院的相关流程进行了暗访，并邀请业内专家对当前专项检查中发现的重点薄弱环节以及如何正确维权进行了分析。

记者暗访:各医院未主动提醒广大手术风险规避术后维权方法。

今年6月至7月，杜南记者分三路暗访，对广州市9家大型医疗美容医院进行了摸底调查。

暗访现场。

面诊:医院有一个没有资质的销售人员面诊。

进入医美机构，消费者最关心的是:什么样的手术项目最适合自己？

这首先需要专业的面对面咨询。在杜南记者调查的9家医院中，大部分医院都会有主刀医生在场进行专业的面对面会诊，但仍有少数医院由不具备资质的全科人员进行面对面会诊。在这个过程中，服务人员不仅可以向来访客户推销相应的手术项目套餐，还可以直接确定价格和折扣。

价格:少数医院不主动透露。

仍有少数医院选择“不公开”正常情况下应该公开的手术项目收费价格。记者在暗访中发现，部分医院不主动公开价目表，而是根据客户需求进行推荐和介绍，减少了客户的自主选择空房间。

折扣:70%的医院明示或暗示“现在有折扣”

在记者的初步调查中，多位前期整形失败的受访者明确表示“正是因为医院提到了可观的折扣，才决定整形”。记者在暗访中还发现，有医院竟占到总数的70%之多，暗示或明确表示“有福利优惠，非常少见”。设置折扣确实成为了医院吸引消费者最常用的手段。

美容顾问给出的整形建议和价格。

医生:资质可以查询。有些医院采用“排班制”

记者在暗访中看到，大部分受访医院都会在墙上公示医生资质，在卫健委官网也可以查询到。在医生选择方面，超过一半的医院允许客户自由选择医生，部分医院会根据项目向客户推荐医生，称“不同的医生有不同的风格”。但还是很少有医院在手术确定后安排医生。

网贷:一半医院说学生也可以贷款。

即使有优惠折扣，最终的整形费用还是让一些消费者犹豫不决。如果不能全款还款，也可以选择网贷！记者暗访发现，几乎所有的暗访医院都与不同类型的网贷平台(如各类银行、贷款银行、花呗等)有关。)，而且有一半以上的医院还直接说资质审查比较宽泛。“大部分人都能借到钱，学生也能。

风险告知:无医院主动提及，近七成避免引入风险协议。

整容有风险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整形失败的受访者发现，对方表示“医院没有强调风险问题，所以比较放心”。甚至有受访者在前期签署风险告知书、手术同意书等文件时，并不知道自己签的是什么，还以为是流程操作。记者暗访的9家医院中，没有一家主动提及风险，甚至有医院表示“手术确保安全”。

售后:只有一家公司表示有专门的部门处理纠纷。

如果术后出现纠纷，医院是否提供维权解决方案？9家暗访医院中有8家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有1家医院表示“会有专门的科室处理医疗纠纷”。

暗访现场。

警惕！不明来源的手术耗材和植入物更危险。

广东省医学会整形外科学分会主任委员、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整形外科主任刘宏伟教授告诉南都记者。现实中，通过专项检查也发现了多种医疗美容乱象，手术耗材和植入物来源不明是最大也是最危险的问题。

在医美领域，最主要的问题集中在耗材和植入物来源不明。毕竟这一块也是最赚钱的领域。

作为省医美行业主席，刘宏伟也多次到省内各医疗机构进行考察。另外，他工作了这么多年，对整个行业潜在的乱象有着清醒的认识。“‘修复’和纠纷最集中的领域是微整形。这个领域的耗材和植入物种类太多了。好坏价格差很大，利润正好体现在这个差上。”

以俗称玻尿酸、肉毒素的透明质酸钠为例，市面上有几十个品牌。别说求美的患者，就算是业内普通医生也未必能严格区分。而不同的品牌意味着巨大的利润空。

刘宏伟告诉南都记者，他曾经去省内一家比较大的医美机构检查过。原来这家机构一个月的肉毒素消费才100。但实际上，这样庞大的机构至少有1000家。其他的900，这个机构用的什么牌子，打了谁，无迹可循。“每个人都在追求利润的最大化。看到其他一些渠道的产品推广价格很低，可以降低这个诊疗的费用，机构抢着做是必然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误用和滥用，在刘宏伟的医院里，仍然有一个病人因为注射不明的肉毒杆菌毒素导致呼吸衰竭，需要用呼吸机进行抢救。这是手术医生没有掌握好肉毒素的注射剂量，导致呼吸道症状严重。

“为什么剂量会偏离？最大的可能是有些产品本身在控制剂量上不规范。明明装的是100毫克，却标着50毫克或者70毫克。这个谁能知道？更关键的是，这些产品推出后，一些机构往往会隐藏相关信息，消费者很难追查。”

刘宏伟说，从求美者到病人真的只有一步之遥。这几年，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每年都有六七例因为注射不明来源的透明质酸钠而最终死亡、梗死(主要是脑梗塞)、失明、皮肤坏死的病例。

一线城市整形美容行业的缺陷

正在向二三线城市蔓延

广东省医学会医疗美容与整形分会主任委员、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整形外科主任罗盛康在接受南方都市报记者采访前，刚刚给一位女患者做了手术。35岁时，她在当地一家医疗美容机构做了假体隆胸。结果由于手术中的因素，她感染了，求美者的一个乳房开始肿胀发热。罗生康在进行手术修复时，发现植入的假体下缘有严重的脓肿。“假体必须移除，脓肿必须清除。此时手术一侧的胸腔肯定已经塌陷，需要在恢复半年后再填充。其实一个月前手术后就出现了感染，但是当地的同行说是正常的，用抗生素抑制了，最后变成了慢性感染。”

如果把公立医院整形失败“修复”的案例视为潜在的医美纠纷，在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整形美容科这个年手术量3000例的大中心，每年有300例左右的“纠纷”患者需要修复。在广州整形专家比较集中的公立机构，如南方医院、中山一院、济南一附院，帮助其他机构(主要是民营机构)“修复”的案例数量也在这个规模。

整体来看，由于各种原因，涉及鼻眼的整形纠纷相对集中。在乳房整形领域，因为涉及隐私，很多求美者往往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罗盛康主任告诉南都记者，医疗美容纠纷的因素很多，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中医美容机构不切实际的过渡性宣传与求美者心理预期的差异。在他看来，很多二次修复的患者对手术效果不满意。有医生操作的问题，有植入体和填充物的质量问题，也有求美者自身的期待问题。

“在我们中心，每10例手术中就有一例是二次修复，但只有三分之一的纠纷是手术本身引起的。每年有300例二次修复手术，有100例左右与之前医疗机构的手术有关。”

比如他刚做的那个35岁的患者，隆胸手术后感染严重，这在业内是极小的概率。“类似的植入后感染，最有可能的环节是无菌环境不符合标准要求，手术过程中发生污染。”

与操作不当引发的纠纷和事故不同，不明材料、非法材料、注射等引发的纠纷和事故往往会危及求美者的身心健康甚至生命。

“你可能很难想象，国家禁止注射奥美定丰胸这么多年了。北上广这样的一线城市还有人推广。它只是改头换面变成了高科技生物营养素和脂肪的结合体。价格极其昂贵，招的人非富即贵。”

罗盛康主任说，综合分析，那些过度宣传的医美产品和熟人“安利”的产品，往往更容易引发纠纷，甚至造成伤、残、死等恶性后果。“以前，类似‘杀熟’的朋友圈过渡营销，只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盛行。现在看来，很多二三线城市的机构和员工都开始学习这个套路了。那些没有资质的机构和人员开始在二三线城市求美者的脸上和身上乱操作，太可怕了。”

权威专家:保留好病历和证据是维权最关键的环节。

针对越来越多的医美纠纷，罗盛康主任告诉南都记者，已经很久了，尤其是去年下半年医美领域接连发生恶性事件之后。从国家到地方，整形、医学、美容领域的整治还在继续。也一直在强调要做好对广大求美者的风险教育。

比如整形手术前的术前谈话，省二院、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等公立机构基本不再使用表格式谈话清单，而是采取一人一策的方式，给出相应的风险建议。

“现在明确了，手术前不仅要告知风险，还要告知求美者有哪些替代方案，各种方案之间存在哪些差异和不同的风险。我绝对不会说做鼻子的时候会选择最容易收费的自体肋软骨隆鼻。”但是，对事业单位的整顿和管理，一些其他类型的事业单位会执行不到位，实际上造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效果。

需要提醒广大求美者的是，现阶段所有患者(求美者)都可以在治疗完成后，凭身份证复印自己的手术和住院病历。如果手术中使用了植入材料，也需要在病历上标注这些材料的相关标记。无论使用何种假体或肉毒杆菌，包装的条形码必须贴在病历上，不得篡改，否则吊销执照。“这样方便了植入物的可追溯性，也是对求美者的一种保护”。

至于隆鼻流行的自体肋软骨手术，术后建议求美者同时做一个胸鼻的影像检查。是否取了软骨，是否是假手术，鼻腔填充材料是自体软骨还是其他填充物，其实都可以通过影像学检查发现。

一旦发生纠纷，关键的第一步是保留自己的住院、手术、查房病历。医美机构不能提供电子病历的，要求立即封存纸质病历。另外，病历形成后不能涂改。这里有非常严格的规则。篡改病历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医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现阶段，医疗美容纠纷的主要方法是求美者和机构之间的沟通协调。如果协调不成，可以找独立的第三方，医调委，他们更专业，处理起来也相对快。”罗盛康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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