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一篇题为《四川广元:雾霾闹市区一烂尾楼》的新闻报道指出，四川省政府行政复议称，广元市政府“违反诚信原则”，要求相关部门为企业和善意第三方(购房人)办理房产相关手续。
但广元市政府没有及时准确地执行该决定，企业只能“望证兴叹”，保证交房的承诺无法兑现。作为招商引资的红火企业，却屡屡卡在不动产和抵押登记上。2004年至2009年、2014年至2018年这十年间，土地使用权证莫名其妙地被政府注销变更了两次，企业陷入绝境，走上了漫长而艰辛的维权之路，项目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不好的结局。
据悉，这家企业的全称是四川广元通道农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通道公司”)，成立于2001年，是一家国有混合股份制公司。其背景是广元市招商引资企业通道商业城(后称白理成)的开发建设。近日，该公司表示，上述报道刊发后，广元市主要领导亲自督办，牵头梳理前因后果，在省政府作出复议决定5年后，最终履行决定。但由于领导调动等原因，烂尾楼复活之路再次变得渺茫。
图为烂尾近十年的3号楼。
五年，四变。
追溯到2001年，作为招商引资成立的通道公司，8月2日通过广元市规划委审批的建设方案，容积率2.34，最高27层。土地使用性质为“农业生产资料市场、办公和居住”。9月，市政府分管领导签了规划同意，11月拿到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次年，通道公司与原广元市国土资源局签订了《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随后办理了4份国有土地使用证。
通道公司董事长陶建说，根据协议，一期工程(A地块)于2002年底开工，但在建设过程中，相关职能部门告知他最多只能建六层，不允许按原建设规划建设，理由是影响市容市貌，否则不予办理任何手续。该项目于2004年底完成。令人不解的是，如今，项目周边20层以上的建筑比比皆是。“更大的问题出现在另外三个地块建成之后，”他说。2004年，广元市市场建设协调领导小组要求他的公司把化肥农资市场建成农用车专业市场。2005年、2006年以增加税收、提升城市形象为由，要求将农用车专业市场建设成农用车、汽车一体化的汽车市场，而且不能用砖混结构，只能用钢结构。“不知道是政府缺乏长远规划，还是个别领导有意为之。他们不断调整他们的计划。我前后拆了三次楼，刚建好又拆，让我损失过亿。”
调整还没有结束。2009年9月16日，政府要求同道公司将之前被拆除的部分建成一个三层商场。但次年9月，规划局要求通道公司将商业城临街建筑设计为6层，建筑高度控制在24米以下。“又是猝不及防。整个商场建了三层，这就需要把街道的外围也建成六层。这就导致了商场外围围了一圈，中间是空，不仅减少了6万多平米的建筑，也大大降低了商场的形象。”陶建说，建筑规划的不断调整和变化，离当初签合同时审批的原貌越来越远。
图为外围凸起中间悬空的商城顶部空。
绩效决策折扣
2007年，政府要求对即将建设的三块土地进行调整。随后，经广元市政府批准，广元市国土局在《广元日报》上宣布注销同道公司取得的4本国有土地使用证。通道公司因此向省政府提起行政复议，四川省人民政府作出[2008]2号复议决定，要求广元市政府在15日内恢复已注销的国有土地使用证和原“农业生产资料市场、办公、居住”。
然而，争议并没有就此结束。“按理说，我可以按照原计划继续建造。但是土地证注销被省政府纠正后，广元市住建局找我麻烦，说容积率变了。其多次发文要求广元市国土局向我收取变更容积率的出让金。这是一个无法计数的计划。”闫涛回忆说，它从2009年到2013年陷入僵局。最后，在2014年广元市政府专题会议纪要中，明确了这一争议:因超容积率，要求通道公司支付出让金。通道公司再次申请行政复议，四川省人民政府作出[2014]22号复议决定，撤销上述会议纪要中因容积率原因支付出让金的内容，并要求及时为通道公司及善意第三人办理不动产相关手续。
“复议决定作出后，广元市相关部门不仅不履行，反而变本加厉。”闫涛说，“2016年国土局发了三条，说我改变了土地使用条件，让我重新签出让合同。至于我们公司和一个善意的第三方，是我们多次向省法制办和新闻媒体投诉后，才得益于当地主要领导的亲自监督。事实上，2019年终于履行了认可程序。”
不办任何手续最终都会有不好的结局
“一句话，让公司出钱，当一个理由被拒绝后，再找另一个理由。”据介绍，川复[2014]22号书面复议决定作出后，广元市政府不仅不执行复议决定，国土局还发文要求通道公司重新签订出让合同，停止办理各项手续。
相关法律文书显示，2015年、2016年，通达路公司相关申请材料全部在广元市国土局办证窗口退回。原因是土地存在行政纠纷，土地执法监察支队发函暂缓办理该公司用地手续。“行政争议前后有过两次行政复议，法律层面没有争议。国土局下属执法单位发函要求政府窗口不予办理手续，更是荒唐！”闫涛迷惑不解。据了解，拒绝办理抵押登记是广元市国土局2016年下发的红头文件，再次要求通道公司改善土地条件。无奈，企业向原四川省国土资源厅申请行政复议。复议决定撤销红头文件，责令广元国土局重新作出行政行为。“他没有做出新的行政行为，但是另一个部门继续要钱。2017年以广元市土地管理委员会的名义，由住建局牵头办理土地使用条件变更，为响应两个省政府复议决定而办理的事情要折腾一遍又一遍，导致交付时间延长，交付受阻。”
据通道公司总经理介绍，从2010年通道商业城三楼到外围六楼，以及2008年到2014年行政纠纷前后，通道公司为了偿还部分已经到期的银行贷款，只能高息向小公司借过桥资金。但由于政府暂停土地抵押手续，银行贷款无法续贷，过桥资金无法偿还，导致小公司和银行的贷款全部被掐断，但利息很高。“最直观的结果是，3号楼从2014年开始就烂尾了。我司已起诉300多起，未起诉200多起。银行和小公司用5.6亿抵押了10亿左右的房产。比如我们公司曾经向小贷公司借了2000万，最后以实物抵债，却偿还了他们上亿的资产。”她说，同道公司在银行的项目和在建资产抵押过度，只需要国土局的证明。
是人为的还是合法的？
对于同道公司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资金链的断裂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目前，通达公司正在履行一家小公司申请执行的案件。“312个车位只开了250个证，利州区法院没有按证执行，而是整层楼按总面积执行，一万多平米的我一起执行，相当于50平米左右的车位。还有人租了我的物业开酒店。酒店经营者成为另一起案件的执行人，本来就是为了查封酒店内的物品。但是利州区法院查封了我的房子两年。至今法院和租房人都没有和我办理注销和交接手续。酒店被查封的时候，租房人欠了我300多万的房租。法院不是封给我，而是封给别人，导致我损失近2000万。”闫涛愤怒地说，这是广元政府和医院之间的双重标准创意联动，迫使公司破产。
“回到事情本身，同道公司的情况是广元市原国土房建系统主要领导宋、饶东国、王双梅滥用职权造成的。”公司报建项目本应进展顺利，但2002年，时任广元市国土局副局长的宋多次调整建设方案，称公司改变土地性质，后担任广元市住建局局长。2015年、2016年，通道公司因各种原因未处理，广元国土局主要领导饶东国、王双梅予以配合。
通道公司的经历值得深思:当地政府擅自调整规划，未能及时有效执行省政府的行政复议决定，是否涉嫌失职、滥用职权，营商环境值得考量。
原标题:《四川广元烂尾楼困境:烂尾楼五年四变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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