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纽交所上市的一家市值过百亿的消费贷、现金贷公司,在回应现金贷暴利问题时表示:“凡是逾期不还的,在我们这里都是坏账,我们的坏账不会催他们还钱。我都不会给他们打电话。不还钱就算了,当福利发给你。”现金贷或消费贷是互联网金融中的一种小额贷款,具有批贷快、放款快、利率高等优点。覆盖的人群主要是传统金融机构不覆盖的人群,趣店就是这类公司的典型。
目前这类公司的风控和催收环节屡遭质疑。
一些成立仅几年的消费贷、现金贷公司,号称拥有强大的风控模型,能将坏账率控制在商业银行的数倍以下。不过,也有业内人士表示,灰色催收机制是一些消费贷款公司不为人知的法宝。
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以下简称“金木协会”)一位内部人士对第一财经表示,央行征信系统收录的信用信息主要是银行和持牌小贷公司,金木平台并未接入。这意味着,即使消费贷款公司欠钱,银行在做抵押贷款时,也不会发现这个不良记录。
然而,遏制漏洞的大网正在收紧。一方面,由互金协会发起的全国互联网金融登记和披露服务平台正在上线。这个类似央行征信系统的会员平台,可以共享网贷会员的数据,下一步将开放查询功能,试图防止网贷领域的老套和多头借贷。另一方面,面对催收乱象,第一财经从互金协会了解到,协会正在着手制定相应的催收标准,目前项目已经立项。
一些企业完全依赖外部数据进行信贷发放。
记者了解到,目前国内的风控模型主要基于数据分析。不同平台的风控资源不同,风控策略也不同。比如阿里巴巴花呗,主要是基于自己的消费数据;现金贷企业主要依靠公安信息对比或反诈骗策略;公司以资产抵押为主要业务的风控策略,也会依靠人工模式进一步了解借款人的还款能力。
根据趣店招股书,芝麻信用为趣店提供贷款申请人的信用分析,构成了趣店信用评估模型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减少了还款延迟。
趣店CEO罗敏此前表示,虽然趣店接入了芝麻信用,但其他大部分接入芝麻信用的消费贷款公司坏账率都比趣店高,主要原因是自身的风控体系。
在P2P借贷发展之初,中国主要采用线下抵押登记和公证备案程序作为风险控制措施。这些措施没有摆脱传统金融风控的局限,时效性和操作滞后性无法满足网贷业务几何级增长的需求。随着近年来互联网金融的蓬勃发展,第三方征信机构大量涌现,网贷平台对借款人信用信息的采集不再局限于央行征信系统、全国工商征信网、全国法院执行网等传统征信渠道。
据了解,目前互金平台主要通过风控和催收两个维度来降低坏账率。从风控角度,据第一财经记者不完全统计,主要有三种形式:一种是自建风控体系,建立白名单机制,如蚂蚁金服的芝麻信用、腾讯的小额贷款;二是只做银行信贷规避风险的客户,如91金融;三是内外大数据结合。
苏宁金融研究院互联网金融中心主任薛洪言对第一财经表示,行业内企业主要通过大数据授信和传统的抵质押担保进行风险控制。在具体使用中,大多是混合使用,从多个方向引用外部数据并结合自身大数据进行风险控制。
第一财经记者就授信、风控问题采访了多家互金平台。这些受访机构在引用外部数据进行大数据风控时各有侧重。
记者还发现,在互联网金融行业的激烈整合下,按资产类型细分的行业组织迅速涌现,通过聚合平台数据为会员公司提供风控支持。
比如网利宝,是一个以车贷为主的互助基金平台。副总裁杨军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公司依靠“车贷联盟”进行贷前风险控制。所谓“车贷联盟”,就是通过共享各个平台的车贷借款人信息,防止车辆被再次抵押。
基于银行风控体系,是很多互金机构的首选。Tuandai.com数据中心数据产品部经理刘芳芳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在风险控制方面,Tuandai.com主要从产品风险控制、流程风险控制、人员风险控制、系统风险控制四个系统来控制风险。在信贷数据来源方面,团贷网整合了房地产金融、汽车金融、供应链金融、小额贷款、消费分期、三农金融等业务线的业务数据。此外,还与芝麻信用在芝麻分和反欺诈功能上进行合作。
除了第三方的业务数据,客户的互联网行为数据也成为互金平台授信的参考标准之一。捷越联合创始人王晓婷表示,公司以客户的在线可搜索数据和互联网行为数据作为主要的信贷决策依据,根据大数定律,将客户授权收集的相应数据字段送入数学模型和决策系统进行贷款风险评估,最终确定客户是否可以放款以及具体的授信额度。
随着互联网金融行业的不断发展,不同平台根据自身的业务发展模式,逐渐演化出不同的征信模式。薛洪言认为,任何产品的数据来源都有局限性。具体到业务层面,每个机构的业务模式和流程都不一样,业务流程会有一些漏洞,然后会有欺诈风险。外部数据没有针对性,主要是通用的。因此,行业内大多数机构需要构建自己的风控模型,控制业务流程中的漏洞,以维持机构的可持续发展。风控模型的维度非常广泛,主要包括防骗贷模型、识别“羊毛党”模型、信用评分模型、用户社交关系图等。各家侧重点不同,所以优势也不同。当然,也有现金贷公司仅仅依靠外部数据服务。企业只做黑名单和简单的欺诈风险防范,通过高息覆盖高风险。
监管网络正在收紧。
如何防范老赖,已经成为大多数互金企业日常风险控制的重点之一。如果在网贷平台不还款,会不会被纳入央行征信系统,对以后贷款等消费行为有影响?
据互金协会内部人士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目前央行征信系统收录的信用信息主要是银行和有牌照的小贷公司,互金平台并没有联网,老赖的很多不诚信行为也没有纳入央行征信系统。
风险控制是互助金融企业降低坏账率的途径之一。催收是一种人工干预处理贷款逾期现象的方式。然而,市场对收藏现象存在争议。一方面,老赖等情况频发,能否通过催收有效催回存疑;另一方面,面对收藏的混乱,关于收藏边界的讨论一直存在。
针对逾期付款现象,各互金平台要么自行收款,要么外包给第三方。有短信、电话、上门、暴力催收、家庭催收等多种催收方式。面对收藏乱象,互金协会已经开始制定收藏标准。
一位互金协会内部人士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协会的标准制定流程主要包括立项、起草、征求意见、专家评审、审议、发布几个步骤。目前,收藏的标准设置已经建立。
他说,讨债是世界性难题。由于催收的敏感性,协会将催收定义为超出预期的管理,而不是催收。
上述互金协会也表示,由于收藏体系复杂,协会将借鉴国外经验,进一步研究收藏的边界问题。本项目的征集标准主要针对征集过程,协会将本着急需优先的原则制定标准,具体内容还在制定中。
华道征信执行副总裁童玉川对第一财经表示,长期借贷是影响企业坏账率和不良率的重要变量。从借贷平台来看,即使是有质押担保的小借贷机构,如果借贷情况超出个人还贷能力,也会增加企业的不良率;从监管角度来说,通过对共享数据的管理,可以为借款人提供负责任的信贷服务,防止借款人过度借贷,对消费者是一种保护。
个人征信市场有待完善
早在2015年1月,央行就发布了《关于做好个人征信业务准备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公布了8家做好个人征信业务准备的机构名单,分别是:腾讯征信有限公司、芝麻信用管理有限公司、深圳前海征信中心有限公司、鹏远征信有限公司、众信征信有限公司、中智诚征信有限公司、拉卡拉征信管理有限公司。
然而,距离央行要求8家征信机构做好试点工作已过去两年多,个人征信牌照仍未发放。今年4月20日,央行再次表示正在加快牌照发放。
据了解,在即将获得牌照的8家征信机构中,阿里和腾讯主要积累交易和社交数据,而中国程心征信积累了丰富的银行征信数据。华道征信采用国际三大征信模式之一,实现信用交易数据共享。有了会员机制,数据来源于征信机构,用在征信机构,让同行业的消费信贷机构共享数据。目前,这些机构已经开始提供大数据互联网信息服务,现有业务包括为当地银行、电商平台、P2P提供征信服务。
业内人士表示,央行征信中心是基础数据库,获批的个人征信机构会提供一些增值和创新服务。未来,个人征信机构和央行征信中心可能实现信用互通。
此外,作为行业自律组织,互金协会于2016年9月开始建设信息平台基础设施,会员机构分批接入。目前还没有开通查询功能。
据第一财经记者了解,个人征信系统与互联网金融协会目前正在建立的信息登记和披露平台的区别在于,互联网金融协会的信息是一种报告模式,而个人征信是一种共享消费信息服务的平台。
金木协会战略研究部负责人、互联网金融标准研究院副院长肖翔表示,未来该平台将向会员开放,协会将采取市场化运作模式,根据机构规模提供不同的服务。
目前业内也有各种信息共享系统。比如很多地方的互联网金融协会制定的黑名单制度,防止多头借贷。肖翔认为,小范围内的信息共享对机构来说参考意义不大,机构的小岛变成了地域的大岛,信息更少,有一定的封闭性。未来互联网金融协会信息注册平台建成后,可能对机构有借鉴意义。他还表示,希望未来协会的平台能够接入央行征信系统,共同推动行业健康有序发展。
童栾川告诉第一财经,中国最适合的征信模式是点对点的征信模式,征信机构采取不同的策略。征信是风险控制的核心手段,征信的概念是数据共享。共享模式是实时的、成员间的和有限的。
童栾川认为,高息掩盖风险,与消费者保护背道而驰。从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也违背了金融服务的公平性。未来,合理放贷是消费信贷市场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他还表示,过于强调金融科技和风险控制技术,忽视了风险管理的基本方法。对于低收入者、学生、农村人来说,这些群体还款能力有限,风险意识不足,金融知识相对缺乏。部分机构采用日利率结算,产生系统性、道德性和社会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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