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本文由联合出品澎湃派克×慢减速。
作者:关键帧
编辑:韩内容策划:王恒婷
3月15日，AI画图工具Midjourney发布了第五代V5模型，由其生成的一幅《中国夫妇》因效果酷似真人而“脱圈”，质量水平被部分AI艺术爱好者称为“完美”。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互联网上充斥着网民用Midjourney生成的图像，涵盖人像、商业广告、城市街景，甚至还有特朗普、奥巴马等名人流落街头的孤独图像。还记得去年8月获奖的Tai 空歌剧院吗？那幅画也是在中途创作的。此时距离2022年3月Midjourney首次出现只有一年时间。
中旅生成的“中国夫妇”图片。
让人惊讶的不是AI的出现，而是AI技术接近真实摄影效果的快速迭代。在它的“创造者”眼里，它的迭代水平同样精彩。Midjourney网站的平面设计师朱莉·维兰德说:“在视力下降太久之后，Midjourney现在感觉我终于戴上了眼镜。”。“突然你看到了4K的一切，这令人难以置信，但也令人惊叹。”
这股旋风也吹到了摄影行业，大批专业人士开始试水AI创作。在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小红书、哔哩哔哩等社交媒体平台上，一些摄影师发布图片或视频记录MidjourneyV5的使用结果，这也引发了许多关于AI技术是否会取代摄影师的讨论。
高超的AI并不完美。AI技术的世代效应是怎样的？
华东师范大学的摄影老师吴小龙(音译)尝试过中旅V4和V5两个版本，他认为“V5的效果真的更逼真”。
midjourney v4生成的吴小龙的图像。
“上图是当时在V4中生成的，使用了黑色、复古、室内、听音乐、灯光等关键词。除了六个手指，其他都很完美。V4生成的人像基本都是一个人的大照片，比较简单。到了V5，就非常多样化，有各种各样的景观。”
在吴小龙的另一项测试中，Midjourney V5显示出惊人的模仿能力。只要一串简单的指令:photobyxxx，其中xxx是一些著名摄影师的名字，AI就能准确识别并呈现摄影师的创作风格和画面质感，不到一分钟就能渲染出四张备选图片。
midjourney V5生成的吴小龙的图像。
对于Midjourney V5的表现，吴小龙给出了“惊喜”四个字:“惊喜，我简单打几个字，它就能出来一个完整的画面。好消息是，它并不完全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但也比我想象中的美丽和丰富。”
小红书博主龙二环对AI技术很感兴趣，还率先尝试用MidjourneyV5生成了两套AI图片，北京胡同的十岁小孩和粉红娃娃的刻板印象。她认为中途的表现结果“甚至可以和真正的摄影平分秋色”。
“V5版本虽然手感和文字表现略差，但人物刻画的精细程度出乎意料。在使用它之前，我想象它几乎可以描述人的面部，达到预期的效果；没想到，它能比预想的更准确地刻画人的面部表情，与背景的关系也更和谐。”
MidjourneyV5呈现出高超的绘画技巧，但仍然无法达到完美的交互。摄影师Z试用后的体验是，关键词对AI生成图片的结果影响很大。
“英语能力强、理解摄影术语的人，使用AI软件Midjourney会得到更好的效果。如果你知道光线、场景、比例、色温等基本摄影词汇，知道艺术流派，精通摄影美学的专业人士使用AI软件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对此，Z进一步举了一个例子:假设你要创作一个有创意的画面，如果给AI的指令是“周才子以儒论道”的标题描述，你不一定能直接生成理想的结果，AI必须得到更准确的描述指令。
除了把关键词“喂”给AI的技巧，在一些摄影师的经历中，也有AI“刻板印象”的蛛丝马迹。
“我让人工智能生成五个拿着相机的女摄影师，给一个穿粉色t恤的男人拍照。结果，人工智能生成了手持相机的男人和穿着粉色t恤的女人。无论如何修改关键词，都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龙二环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无语事件”。“让人工智能产生许多中国孩子。这些孩子往往看起来不那么阳光，衣服往往处于破旧的状态，有一种悲哀的味道，直到我不得不加上一个关键词‘一个有钱的中国孩子’。”
“刻板印象”的背后，是数据库陈旧，照片素材主观吗？还是AI的逻辑有刻板印象？摄影师给不了答案。
AI不会这样。0.01%虽然MidjourneyV5的交互目前还不完善，但其现象已经引发了一场关于“AI取代摄影师”的大规模争论。不少网友在生成的作品下评论“摄影不复存在”“AI将取代摄影师”...
AI技术是否会取代摄影，可能还得另说。业内比较普遍的观点是“商业摄影在AI技术下是最危险的”。
在龙二环看来，一些常规的商业摄影会被取代。“可以想象，一个熟练的‘AI培训师’用AI生成图像，成本更低，时间更短，更符合客户一遍又一遍换到满意的需求。"
龙圈通过MidjourneyV5生成的图像。
吴小龙进一步指出，商业摄影将符合AI时代“刚需维持、低端淘汰、高端变革”的规律。“只需要一张照片，一张结婚照；一些低端没有创意的摄影会被AI淘汰；高端的，比如拍明星广告，也需要换，不然只要人脸数据授权就可以用AI生成。”
新闻摄影、纪实摄影、艺术摄影在AI技术面前更加“乐观”。在摄影师眼中，AI技术更等同于计算能力，或者只是一个可能的辅助工具，而摄影依然是以人为本。“人们会更需要好的新闻照片，这方面的需求会因为AI而增加。假货看多了，就想看最真的。”吴小龙分析道。
摄影师Z也持类似观点，认为AI无法做到新闻时效性、人的创造性和灵性。“说到底，机器只是模仿了人类，但代替不了人类的创造力。当一个摄影师带着自己的心情和个性去拍照的时候，他展现的不仅仅是画面，更是人类特有的怜悯、关怀和爱。正如一位谷歌工程师所说，人类的灵性永远无法被取代。”
同时，AI似乎也无法达到摄影专业人士完全认可的水平。虽然创作很惊艳，但业内人士还是能看出来不是“真”的。吴小龙认为“AI还是一口气，只有表面相似没有核心，经不起深入研究。”
尤其是艺术摄影，大家都只希望AI作为辅助存在。“艺术摄影要求创作者对世界有感情，对平庸有反叛，而AI没有情感。它生成的图像更多的是基于机器学习和概率，而不是对世界的感觉。在艺术摄影板块，AI更适合帮助艺术家收集信息。”龙二环说。
摄影师Z也给出了类似的观点。他认为AI可能会给当代艺术带来一些启发，“机器看到的肯定比人多，所以机器可能会给人一些思考的来源。在未来的当代艺术和商业创作中，人们其实可以利用AI为自己绘制想象的场景，作为实拍前的验证。”
总体来说，似乎大家都不担心AI取代人类。正如摄影师Z所说，像塔尔科夫斯基这样的艺术，一两个世纪才会诞生，这大大拓展了艺术的边界。AI不会变成这样的0.01%，只能给人带来一些启示。
图片和真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随着“高智商”AI掀起新一轮AI革新，人们似乎对各个领域的AI都抱有很高的期望。英伟达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黄仁勋将这一轮技术创新称为“人工智能的iPhone时刻”。他认为，AI可以帮助人类打开“脑洞”，激发人类的创造力，提高生产效率。
在摄影领域，确实出现了很多关于AI的正面讨论。作为一名大学教师，吴小龙更倾向于积极引导学生。“AI不会夺走他们的工作，相反，它会创造更多的可能性，应该主动欢迎改变。”摄影师一直在思考如何在不久的将来将AI技术应用到他们的职业中。
但即使摄影行业积极看待AI带来的创作变革，他们也担心相关技术的演进带来的另一个“风险”。例如，一位网友在评论中写道，“眼见为实”离人类越来越远。“当AI生成的摄影作品越来越逼真，人们如何分辨什么是真的？
2022年8月，社交媒体上出现了大量由AI生成的火场地图。
在这方面，未来的摄影行业似乎需要更多的工具来验证AI。“我认为必须有一些规则来识别它，以防止AI生成假照片。也许我们可以开发一个应用程序来识别是否是真实的照片，例如，它被称为‘照片真伪鉴别器’，以确定照片是否是由AI生成的，”龙二环说。
“有图有真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真的需要面对这些问题。”摄影师Z也认为技术变革的步伐是无法阻挡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人们就无法停止探索。我们唯一能想到的是，如何创造对抗性的工具来遏制AI代图带来的法律和道德风险，如何避免掌握AI计算能力、利用AI的渠道影响公众思维、通过控制技术掌握话语权的人和组织。”
现在还无法判断AI技术会对摄影及其相关行业产生多深的影响。
但可以预见的是，AI洪流中的各行各业都应该开始思考“如何与人工智能共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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