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漫游北京报道。
今年以来，支持普惠金融发展的政策频频出台。日前，中国人民银行数据显示，截至5月末，普惠性小微贷款余额12.9万亿元，同比增长25.4%，增速比人民币贷款高12.2个百分点；前5个月，普惠小微贷款增加1.4万亿元，同比多增5381亿元；普惠小微贷款累计支持小微经营主体2863万户，同比增长21%。
但是，小微企业在救助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7个月来，监管部门多次公布对银行小微贷款数据虚报、错报现象的处罚措施。一方面是社会责任，一方面是经营风险。在普惠金融落地的过程中，银行仍然很难平衡两者的关系。
小微企业贷款频频出错。
今年，监管部门加强了对银行支持普惠金融的考核。
7月以来，国家外汇管理局浙江分局、央行宁波中心支行、银监会丽水监管分局等监管机构发布了多项对稠州银行的处罚措施，其中包括对稠州银行丽水缙云支行贷款企业分类不准确导致小微企业贷款数据虚增的处罚。丽水监察分局罚款25万元。
针对此次处罚的具体细节及后续整改措施，《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联系了稠州银行。该行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据他了解，该行客户经理根据某企业提供的信息将其录入银行系统时，企业数量显示不足50家，银行系统根据该信息自动将企业匹配为小微企业；但根据企业实际信息，企业准确数量为61家，不属于小微企业，从而导致贷款企业分类不准确，小微企业贷款数据虚增。
稠州银行相关负责人表示，针对上述问题，该行已进行整改措施，包括对客户经理的处罚和相关责任人的问责。
某城商行信贷部人士坦言，小微企业和银行往往存在信息不对称，银行很难了解企业真实的财务信息和非财务信息，也很难真正掌握企业的信用状况和业绩状况。“以企业数量为例，尤其是疫情期间，银行很难当面核查企业数量，主要关注的是企业的经营情况。”
除了稠州银行，多家银行在小微企业业务方面也受到处罚。根据原银监会上饶监管分局公布的信息，江西德兴农村商业银行、江西沭阳农村商业银行、江西婺源农村商业银行、江西益阳农村商业银行均存在虚报涉农及小微企业贷款数据的违法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银行法》第七十五条之规定，上饶监管分局决定对上述四家农村商业银行各罚款人民币30万元；今年3月，北京银保监局因北京农商行误报小微贷款“1104”报表数据等原因对其进行处罚；今年2月，江西银保监局对江西进贤农村商业银行、南昌农村商业银行、江西新建农村商业银行、江西昌赣农村商业银行、江西万里农村商业银行、江西安义农村商业银行等6家银行因虚报涉农及小微企业贷款数据进行处罚。
小微贷款落地的困境
不过，在采访中，多位银行人士坦言，虽然监管层鼓励银行开展普惠金融业务，但小微企业授信难。某股份制银行分行人士坦言，今年以来，该行已召开多次小微企业授信动员会。“但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大多数小微企业都有很大风险，现在问责制度非常严格。我们做小微企业贷款的积极性真的不高。而且出于风险控制的考虑，现在银行做的小微企业贷款都要求企业有抵押物。”
“对于一些经营状况不好的小微企业，银行更加谨慎。虽然政策要求银行加大对小微企业的支持力度，但一旦没有抵押的小微企业破产，银行贷款无法收回，这是不得不考虑的风险问题。”前述城商行贷款人士表示。
另一位城商行人士表示，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中信用等级较好的企业很多，但信用文化薄弱，整体信用水平较差。中小企业不良贷款率远高于大型企业。
业内人士认为，银行帮助小微企业很重要，做好其尽职调查和免责非常重要。在新冠肺炎疫情初期，监管部门建议，逾期贷款，能够保证在一定的延迟期内还款的，不计入不良贷款，不纳入信用记录；进一步提高不良贷款容忍度，受疫情影响较大的地区和行业，可进一步提高小微企业不良贷款容忍度；进一步落实尽职免责要求，对有充分证据证明小微企业因疫情导致无法还款的，视为不可抗力，银行应免予追究经办人员责任。
“虽然监管层对小微企业不良的容忍度有所提高，但要落实到银行层面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家股份制银行分行的管理层告诉记者，银行还是要对自己的股东和员工负责。为了实现盈利，它仍然会对分支机构进行严格的考核。
上述城商行信贷部人士补充道:“近年来，国有银行和股份制银行积极参与普惠金融业务，大中型银行有资金优势，所以贷款利率相对较低；再加上科技的赋能，他们还可以减少繁琐的流程，实现快速放款，城商行和农商行的优势就更小了。很多资质好的客户都让他们‘抢走’了，剩下的小微企业风险更大，银行更不敢放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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