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黄海涛的公开信揭开了居委会24年“黑户”的盖子。
黄海涛出生于河南驻马店市确山县新安店镇第84集。在武汉读研究生的他因为疫情留在了老家。他发现从小到大的“公平”这几年一点都没变。几条街的路面没有硬化(而且还有泥路)，没有路灯，自来水喝不上，各种硬件条件远不如附近的贫困村。
曾是舜山店人民公社、舜山店乡人民政府所在地。2005年乡镇合并后，原顺山店乡人民政府搬离了八集集，但这里自发形成的农村小集市依然活跃，至今仍是新安店镇的两大集市之一。
4月22日，黄海涛决定给市委书记陈星写一封公开信，反映这一情况。这封公开信得到了“回应”。6天后，84集“居委会”主任袁全成给黄海涛打了8分多钟的电话，回应称街道的这些问题与居委会是“黑户”有重要关系。因为没有合法身份，所以项目无法上报，也拿不到财政资金进行整改。“如果居委会成立了，84集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说他所在的居委会是“黑户”，黄海涛说，“我很惊讶，所以我想为市场的变化做点什么。”
“天生怪胎。”
84集位于新安镇顺山店村、戴楼村、崔岗村交汇处，距信阳明港机场3.8公里。84集居委会提交的一份《关于完善确山县新安店镇84集居委会(新社区)审批手续的申请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提到，84集市场面积2.5平方公里，辖9个村民(居民)小组，1523户，5418人。
报道称，第84集在1975年之前属于陆军第二马场，因此也被称为“第二农场”。几百亩的土地和房屋应该属于军工生产。1975年初，经原河南省、区、县委批准，顺山店人民公社成立，会址设在二支部。由于公社的建立，学校、医院和“七站八站”迅速建立，一度成为当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并在改革开放初期自发形成农村小市场。现在还是新安店镇的两个市场之一。
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块“八四村”的路牌。受访者供图
1984年，该公社牵头召开了第一届春季物资交流会，并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鼓励全国各地的客商和农民在此安居乐业，故名。
报道称，1996年(农历九月初九)，顺山店乡人民政府决定成立84集居委会，属行政村一级。根据法律规定，居委会的设立是针对城市(市辖区)居民的，审批权在县级市或市辖区人民政府。当时由于法律法规不健全，没有审批权的顺山店乡政府没有按程序申报。此外，2005年顺山店乡合并撤销并入新安店镇，84套居委会申报甚至搁浅，仍在不伦不类地运作，没有上级政府的正式批准
多名八四居委会成员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们看到过盖有确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公章的批文。但后来不了了之，84集居委会的法律地位也一直没谈。
确山县民政局副局长郑伟回应称，批示文件的印章不应是“确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如果有回复，民政局肯定也有档案存根，他也没看到相关存根。
根据八十四集居委会提供的报告，八十四集一直是原顺山店乡的发展龙头和主要税源。从1990年到2005年，全年GDP占全乡的40%，工业产值占90%以上，工商税收占全乡工商税收的85%左右。再加上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和学校的消费，是乡镇经济的主要推动力。
报道称，8月4日的节目中，常年居住的农户有400多户，集市上的流动商户有5000多户，还有占地30多亩的专业养殖合作社。种鸽8000多只，年产值300多万元，带动60多户脱贫致富。有两家小型电子工厂。中学、卫生院、农村商业银行、邮政储蓄银行、超市、宾馆、加油站等集镇都有商业金融机构的营业场所。
6月12日上午，84集居民骑着电动车穿过医院门前的街道。新京报记者肖龙平摄
84居委会成员对新京报表示，84居委会实际上是在违法履行职责，因为没有县里的正式批准。但由于历史原因，顺山店乡人民政府决定设立第84居委会。所以从撤乡到现在，镇上还是承认84居委的日常运转经费和工作人员工资都是镇上拨款，是“天生的怪胎”。
"晴天是灰色的，雨天是泥泞的."
6月12日，雨后，84集的几条街道比较冷清。有的两三层楼房夹杂着彩钢窝棚，头顶密密麻麻的电线。
与周边村镇相比，84集的基础设施落后是显而易见的。就道路而言，84套六条街，三纵三横只有两条硬化，其余都没有硬化，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在一封公开信中，黄海涛这样描述84集的样子。(我试着数了几次，不知道有多少个坑。我估计有上千个坑洞！尤其是顺山店卫生院对面菜市场的那条路，已经破旧了很多年，街东端的粮库到变电站那一段还是泥路！这些路在雨天会变成水坑。“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现象在这里确实存在了很多年。
在附近的农村，比如利塔村，3.4公里的南北村道全部是水泥路面，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盏路灯。
记者查询确山县政府的几份工作报告发现，确山县近几年的农村公路(硬化)每年都在100公里以上。2017年，确山县建成通村公路76条，硬化道路156公里；2015年，建成县村公路105公里。这些路都和84集没有交集。
不仅是路面问题，路灯和自来水的缺乏也是困扰84集居民的问题。这么大的街镇没有路灯，晚上一片漆黑。
后街的一个商户从自家后院的井里抽上来的井水是黑色的，混有一些大颗粒，有一股不那么强烈的臭味。商家告诉新京报记者，都是因为84街的生活污水排不出去，逐渐渗透污染了地下水。虽然早期有修建下水道的计划，但并没有真正建成。
6月11日晚，8月4日厚街一商户家后院一口井里抽上来的井水呈黑色，有一股不太强烈的臭味。新京报记者肖龙平摄
第84集多位商户表示，街上大多数人喝的都是10里外老君山的山泉水。“用那种容量25升的塑料油瓶，一次打几桶来储存。”
据一位八四居委会成员介绍，周边村庄的安全饮水问题，早在几年前就在扶贫政策的支持下解决了。比如，2017年解决了新安镇顾庄村、朱庄村的安全饮水问题，2018年解决了里塔村、周庄村的安全饮水问题。
在袁全成看来，八四事件的现状是撤乡并镇后的十五年。因为八四集居委会没有正式身份，所以无法发展。他们报的项目没有得到上级政府和主管部门的认可，导致现在的村不是村，街不是街。
居委会一位负责人表示，居民迫切希望综合治理提升84集的街容，摆脱“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困扰。
6月12日上午，由于刚下过大雨，84组的一位居民正在给厚街泥泞的路面填土。新京报记者肖龙平摄
问题的解决需要一个过程。
5月29日，黄海涛第二次给驻马店市委书记陈星写公开信，称希望有关方面对84集居委会的身份给予“正式答复”。并收到确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的回复，承认“84集成立居委会的请求未获批准。”
新安店镇党委委员吴全英向新京报记者解释，镇政府多年来一直在向确山县委、县政府、民政局等相关单位申诉，要求解决84集居委会的编制问题。因为资金投入大的项目，必须有国家的财政支持，单靠县镇的财政力量是解决不了的，这就需要84集居委会有一个合法的身份。目前84集街道修不了，井打不了，群众有怨言。“作为镇党委、镇政府，我们责无旁贷，一定会努力解决”。
吴全英说，虽然原舜山店乡人民政府的办公室都撤了，但是84集人口比较集中，镇政府也想在这里继续发展。同时利用好国家政策，为84集申请合法身份，让当地人也能享受到国家发展的好处。
6月15日，确山县民政局局长胡忠全在电话中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们准备走程序，解决84集居委会的成立问题。
确山县民政局副局长魏伟介绍，根据《城市居民委员会组织法》(2018年修订)第六条规定，根据居民生活状况和有利于居民自治的原则，居民委员会一般在100户至700户范围内设立。
但84集居民主要来自周边农村，84集户籍人口只有100多人，不符合成立居委会的条件。
黄海涛说，虽然他们很多人没有84集的户籍，但他们都住在84集，84集是他们的常住地，这些在84集住了二三十年的“外地人”不会不同意成立一个真正的居委会。
除了成立居委会，民政部全国农村社区建设专家组成员、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教授刘金龙建议，可以先成立党工委，再建设社区，把居委会打造成社区工作站，提供公共服务。街道建设、路灯铺设、饮水工程都可以通过社区工作站申报。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还是84纪集镇的改造问题。
一份由84居委会出具的《新安镇84居委会集镇提升工程基本建设预算》显示，让84居委会焕然一新需要5135万元，包括路面硬化、下水道建设、路灯铺设、市场提升、现有街道绿化等。
新安店镇党委委员吴全英说，镇政府正在协调县交通局等部门尽快修复道路。
对于84集居民关心的饮水问题。确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在回复黄海涛的第二封公开信中也表示，目前在新安店镇郭庄村建设的确山县水源置换工程新安店水厂项目，预计2020年底完工，将有效解决新安店镇群众的饮水问题。
此外，吴全英介绍，确山县正在实施薄弱学校改造工程。在戴楼村建一所寄宿制小学，与84集相邻。该项目已于今年启动。届时，将进一步为包括84集在内的代楼村及附近村庄的学生提供更好的教育服务。
6月13日，新安店镇民政办主任王军向新京报记者展示了一份由他们起草，并由84居委会提交确山县人民政府审批的文件。这份文件起草于6月8日，并盖有“新安店镇人民政府”的公章。王军计划6月15日提交给确山县，但同时表示，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一个过程。
6月20日，新安店镇党委书记石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县委主要领导对此事非常重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文|新京报记者肖龙平实习生龚正阳
编辑|胡洁校对|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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