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官方账号微信“真名叫陆俊”(ID:zhengjiaolujun 0426)。作者:真名陆军团队,经36Kr授权转载。
2005年,我刚进入房地产行业的时候,带着上海的两栋高端楼盘去山西太原做推广。
一个是淮海路新天地附近的华府天地,一个是浦东陆家嘴周边的别墅项目。他们都在找煤老板。
据说现场成功卖出一套1800万元的房子。
后来看到一些山西买家来上海买房,买家的门槛是身价千万以上的煤老板。他们带着一定的现金,看到心仪的房子,当场全款买下,仿佛根本没有贷款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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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作为省会,聚集了山西省因煤致富的富豪。山西的煤炭辉煌了几十年。但是赚钱的人并没有在太原投资,而是去了北上广买房。
其实上海并不是煤老板投资的重点。他们只对北京感兴趣,好像能买下北京一半的房子。
太原奢侈品消费水平位居全国前列,街头豪车比例位居全国前列。路虎悍马销量极其可观,私人飞机业务北上广州后也落户太原。
像星河湾这样的豪华地产商也早早盯上了太原。
所以土豪很多。这是我对太原的第一印象。
但是,这些印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遗忘。偶尔想起这个城市,无非是煤、醋、面,或者污染严重、城市混乱,不足以激发人们游览的兴趣。
甚至让人忘记这是文明的起源。
02
都说“五千年中国看山西”,其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令人咋舌。
太原是一座有着4700多年历史和2500年历史的古城。历史上曾是九朝古都。其悠久的历史可以说是40年前的任何时候的北京。
晋祠
早在明清时期,山西经济高度发达,引领全国经济发展潮流500年,成为时代宠儿。
即使在新中国,太原也曾是新中国最早的工业城市之一,城市化率高达80%以上,在全国名列前茅。
然而时至今日,太原已经被其他省会城市远远甩在后面,经济指标在中部六省会城市中落后十年。
在GDP排名表中,太原2017年实现GDP 3382.2亿元,在26个省会城市中排名第20位。在中部六省中排名倒数第一,而且差距巨大,而且从增速来看,未来不容乐观。
令人惊讶的是,太原作为一个大省的省会,人口只有400多万,还不如一些普通的地级市。
这样的人口规模限制了太原的发展。
太原的工资水平也低于周边一些大城市,但平均每三个人就有一辆车,人均存款达到全国前十。可见太原贫富差距大,太原人比较精明会生活,月光族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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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在全国经济格局中长期占据“海上首富”这样的显赫地位,衰落只是近几十年的事。
明清时期,晋商称霸商界500余年,位列中国四大商帮(晋商、徽商、浙商、粤商)之首。
晋商最出名的是他们的银行。“汇通天下”日升昌等银行开创了中国现代金融业。
“河南人有钱穿缎,山西人有钱去盖楼。”晋商的庭院文化,无疑是山西人多年搏击大海的辉煌成果的体现。我们熟悉的乔家大院,只是大院里较小的一个。
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孔祥熙出自晋中太谷县。因为当时有一些重要的银行家居住在太谷,所以被美国传记作家罗比·恩森称为“中国的华尔街”。
前几天,晋中人又给华尔街上了一课。
纳斯达克有两只中概股,暴涨暴跌惊了美国人的下巴。趣头条上市当天涨幅128%,蔚来汽车上市第二天涨幅75%。幕后黑手是山西晋中的“德裕系”。因擅坐一寨,故又称“金庄”。
两年前,德裕系用了8个月的时间,将旗下的文盛金融推高了45倍,成为纳斯达克的妖股。
华尔街有句名言,不要过犹不及,不要惹山西人。
04
2014年以来,煤炭价格的下跌直接引发了山西经济的断崖式下滑。太原作为山西省省会,也深陷此轮经济困境。
2014年全国GDP增速太原倒数第一,2015-2016年全国GDP增速倒数第二。
2500年的古城太原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决心擦掉脸上的煤灰,调整经济结构,产业升级,大力发展文化旅游等其他产业,企图重现昔日的辉煌。
山西煤炭储量占全国四分之一,但从2017年开始,山西将第一产煤大省的头衔拱手让给了内蒙古。如果说当年山西是唯一的煤炭,那么现在煤炭已经不是山西的主要重心了。
太原的支柱产业是实体经济,城市经济由山西焦煤、太重、太钢等几家老牌国企支撑。外加一个富士康。在太原的出口商品中,电子产品占70%以上,钢铁占近20%,富士康和太钢占出口份额的90%。
TISCO是中国特大型钢铁联合企业,也是世界上生产能力最大、技术和设备最先进的不锈钢企业。TISCO在太原的发展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喝太钢汽水是太原人小时候的记忆,在一些小饭馆里还存在,味道和雪碧差了几条街。
第三产业占太原经济的60%以上。如果山西只谈太原,煤炭在太原经济中的比重并不大。
当市场化、全球化的浪潮再次袭来,山西并不陌生。
05
近年来,太原的城市建设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内环和中环都在,城市道路畅通,地铁也开始建了。为迎接2019年第二届全国青年运动会,场馆建设、周边路网建设、公共绿化建设投入巨大。
虽然与邻近的石家庄、郑州、Xi安相比,差距明显,但可以看出太原在努力追赶时代。
在太原,出租车司机和朋友们经常提到耿市长。当地很多人认为,太原目前的城市建设得益于这位从大同调来的好市长。
曾经环境污染严重的太原也越来越重视环保。太原街头,出租车都是比亚迪的电动车。而且公交车也在升级,电动公交车也在逐步被取代。
太原的公交线路非常密集,高密度覆盖全市。近年来发展起来的公共自行车逐渐成为一种常见的交通工具。他们骑行很舒服,一小时内不扣钱,租赁点遍布全市,低碳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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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人在平凡的生活中有着英雄梦,过着最烟火气但也是最享受的生活。
如果说外国朋友对上海的印象之一是五步一岗的24小时便利店,那么在太原街头,全家和罗森已经换成了胡锦和唐久。
十几年前,太原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便利店零售王国。
胡锦和唐久垄断了太原,并深入到城市的每个角落。从老城区繁忙的主干道、商圈、棚户区都能看到它们。
太原基本看不到国外的便利店。
据胡锦官网介绍,早在2004年就已经开了400多家店,现在已经有1000多家。这在太原只有400平方公里,和公交站密度差不多。
当地两家便利店称24小时营业,但午夜后几乎关门。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停地按门铃并开门。
今年年初,胡锦率先在陕西试点了第一家无人便利店。
太原人非常愿意把钱花在生活的便利性上,也就是如何让生活方便舒适。在经济排名中排名垫底,却意外在“幸福指数”中名列前茅。
到处都是便利店,无尽的公共自行车,50美分的公交车,还有遍布城市的新型电动出租车。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活方面,太原真的可以说是尽可能的舒适。
再说医疗。太原几乎占据了山西最好的医疗条件和资源。这和其他省会城市除了北上广深的一些新一线城市没有区别。
在太原不小心摔得很厉害,热心的出租车司机带我去了山大二院,说是山西最好的骨科。果然,打了两剂药就可以搬回上海了。
太原式的舒适就体现在这几个方面。
07
然而,安逸的背后,也导致了太原至今的困局。
太行山和吕梁山已经把太原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大山既是安全屏障,也是对外交流的障碍,导致太原带有浓厚的人类社会痕迹。
能让人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同时也把人们的视野局限在太原,对新事物缺乏一些包容性。
这个城市很重视系统的工作,发展靠关系和人脉,类似于小四线城市的氛围。相当一部分90后有工作要求:事业单位或国企的铁饭碗,公务员。
翻阅资料,你会发现山西企业家中有很多公务员,贾跃亭也曾是山西地税局的公务员。
太原的基础教育还是不错的,但是高等教育比较落后。根据最新的2016年全国高校排行榜,山西省共有80所高校,但只有太原理工大学一所211高校,没有985高校。
山西大学创建于1902年,原名山西大学堂,是中国首批三所国立大学之一。现在连个211都没赶上,有点难过。
1907年山西大学堂
太原很多高中生瞄准的是省外的学校。每年仅仅是通过高考,就有大量优秀人才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国外,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回来。
一般来说,大同人去北京,运城人去Xi安,长治人去郑州。年轻人的离去,也带走了城市的一部分希望。
今年6月12日,太原加入了席卷全国的“抢人大战”。市政府投入10亿元引进人才,却被斥为史上最尴尬的引才政策。
在人才补贴和创业补贴政策上,世界一流名校和“双一流”大学的前置条件将大部分太原本地毕业生拒之门外。毕竟山西连个985院校都没有。
08
山西素有“中国地面文物博物馆”之称。每次去太原都是行色匆匆。我永远不会忘记参观汾河西岸的山西省博物馆。
该博物馆是一个外三脚架和内塔的形状。基本陈列以“晋魂”为主题,珍藏了这片土地千百年来的兴衰密码。
三楼民族大熔炉展厅里陈列着十余枚公元4世纪的波斯银币,是北魏初期国际商业活动的见证,也是这片土地“开埠”的基因。
这个城市有很多奇怪又矛盾的地方。在喧嚣与闲适之间,在历史的厚重与现代文化的动感之间,在人们的淳朴与狡诈之间,曾经抓到一手好牌,却打得很烂。
今天的太原也许并不引人注目,但太原的变化从未停止。
这座城市的生命力顽强,纵向对比历史。过去的十年可能是它发展最糟糕的阶段,但这个城市的人民依然活着,依然幸福。
毕竟他们之前也富过。
太原未来会重现昔日辉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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