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湛
近年来，塑造女性群体形象成为电视剧的收视密码之一。最近结束的《她的城市》也以女性群体形象的故事引起了一些关注。
《她的城市》讲述了毕业于北青大学的中层“大厂”李英男、富商之妻艾颖、律师应晓梅三人在南方大都市一起成长的奋斗与生活故事。他们的身份具有代表性。饰演主角的三位女演员在演技上给观众带来了很多惊喜，非常适合为当代女性写的“大女人”叙事。女主角所谓的“伟大”，不仅仅体现在三位女主角在事业领域的上升路径上，更在于她们不断打破规则，打破自己以往观念的条条框框。作为“城市”的主体，他们不断以主观的口吻表达自己的故事和观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给城市起名字特别巧妙。“城”是主角们所在的城市。大都市通常被认为是现代生活最典型的组织形式。一方面，现代生活节奏稳定，分工明确，在为生活提供便利的同时，也限制了个性的发展。她的城市向我们展示了城市的另一面。在这里，“城市”真正成为女性的活动领域，女性是活的社会生活所建构的不可或缺的主力。
当然，即使在《她的城市》中，三位女主角仍然面临着一个观众非常熟悉的难题: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虽然处理这个问题的策略不同，但这部剧的女主角们给出了与以往影视剧完全不同的坚持、全面、隐忍等答案。
在传统叙事中，家庭与工作的矛盾隐藏着一个必然的预设，即女性主要承担家务、育儿等家庭工作，女性承担的家庭工作与她的社会发展是彼此对立的两面。在《她的城市》中，我们可以发现创作者试图打破女性家庭角色和社会角色的划分。比如，艾颖不仅在丈夫的企业中承担了很强的公关协调职能，还为企业家的丈夫提供建议和情感价值。可以说她是一个没有职位的公司高管。而且，艾英在深度参与丈夫的事业中，试图走出传统的家庭主妇角色，但这种尝试却被丈夫敲响了警钟，成为她被丈夫背叛和陷害的原因。
作为一个公司中层，李英男不仅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和母亲，还是家里经济和决策的“顶梁柱”，而且她一直在这样的身份中找到快感和价值。年轻但有成就的律师应晓梅专注于她的职业，以此来打破女性的困境。三位女主角有不同的方式来打破局面，但美妙之处在于她们生活的可能性是完全开放的，她们的身份，定义和价值观是流动的，而不是静止的。在家庭中找到价值的艾颖结束了与李英男的婚姻，而“单身贵族”应小美则与一位年轻的偶像歌手谈了一场“非常规爱情”。可以说，三位女主人公与伴侣的关系并不存在于经济、地位、观念差异明显的传统角色分工中，他们的关系回归到人际关系的本质，是以平等合作的方式构建的。
该剧的另一大亮点是女性自我表达的直接表达——“她”，真正成为叙事的主体。电视剧的开篇以李英男的第一人称叙事开始，直接呈现女性的内心感受，而不是以创作者的第三人称视角，带动观众从外部视角观看和评价女性角色。女性角色的内心感受是她们对生活、职场、人际关系等最真实的体验。，让观众在没有报道的情况下，通过自我暴露达到对剧中人物的共情。
剧中这些有价值的表达密密麻麻，却不刻意生硬。这种自然流畅的表达首先是基于剧中女性形象的立体塑造。从世纪之交最受欢迎的偶像剧，到近年来注重类型化尝试和突破的职场剧，都市精英的形象往往完美却平淡:他们往往受过良好教育，充满智慧，足以从容应对各种复杂局面，一定的财富使他们摆脱了现实中柴米油盐的烦恼。然而，李英男在职场上应对欺凌的懦弱，应晓梅在爱情上的犹豫退缩等等，这一切真实又看似不潇洒的感情，让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女性更加有血有肉，更加贴近现实。
同时，剧中对现代人处境的探讨，也远远不局限于三位女主角自身遭遇的事件，而是指向了一种更具普遍性和共通性的人生体验。比如对现代人职场压力、年龄焦虑的讨论，能广泛引起观众的共情。
值得一提的是，剧中的“她”不仅是说话的主体，也是交谈的主体。在画外音表达上，三位女主角不仅有独白，还频频以对话的形式表达自己对生活、对世界、对女性处境的看法，成为这部剧塑造女性友情的独特方式。在观点的碰撞中，不断加深对自己和世界的认识。专属于女性群体的《你的一句话》，也成为她们探索自我、突破困境的重要途径。
可以看出，以她所在的城市为代表的一系列女性群像剧，都在不断尝试探索女性关系的更多方面。目前女团剧还是以都市女团剧居多。在广泛的妇女群体中，她们更有文化和经济能力消除生活问题，从而进一步探讨妇女的处境和出路。那么，小城镇女性和农村女性能否在大众文化领域找到更有效的发声方式？这可能是未来女团剧创作需要注意的问题。
(作者是北京语言大学文学院讲师，本文是北京语言大学院级科研项目[中央高校基础科研业务专项基金]“中国当代媒体形式中的文化意见表达”[项目编号:22YJ050002]的成果。
来源:中国妇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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