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尹晓华
姚人才的小说《耐心》(河南文艺出版社2021年8月出版)共分上下两册，13章，50万字。被多家媒体报道或评论，反响强烈。作品气势磅礴，内容丰富，坦诚厚重，呈现了一个家庭的生存图景，深刻反映了一个家庭自土改以来的进化史、艰难岁月的苦难史和社会变革时期的精神史。小说直面现实生活，糅合农村与城市、挫折与追求、爱情与现实、失败与成功、欢乐与悲伤，一点一滴释放社会冲突对人性的考验，展现时代变迁背景下平凡生活的曲折。
“耐心”就是“坐得住”和“沉稳”。姚仁才的童年很穷。他十几岁时就失去了父母。他初中二年级辍学去种田，养蜂，挖煤，砍树，做建筑工。只有当他成为一名士兵后，他的生活才发生了逆转。磨炼把姚仁才塑造成了一个对生活感恩的人。他觉得生活给了他对生活的体验和理解，让他感到富有同情心和善良，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热情。就在他的生活发生巨大变化后，他仍然记得在陕北南部山区贫瘠土地上工作的亲人。姚仁才心中一直有一个“当作家”的美好梦想。他想把自己家的“秘史”写出来，献给亲朋好友。同时，他也想尽一点社会责任。在闲暇时间里，人们总能看到时代的影子，从而引发对社会形态的认真思考和探索。就这样，姚仁才的第一部小说《耐心》诞生了。
当代生活的艺术提炼和审美表达，应该是当代作家的使命。姚仁才有提炼生活、重构艺术的能力，从活着的、历史的人物身上再次“重塑”生活。再来看他的耐心。这部小说从一个梦开始，以“家谱”为线索，描绘了陕北皮家沟一个普通家庭的风风雨雨。
家谱也是族谱、族谱，是家族世代根的起源和延续。主人公杨振秀的祖父重视家谱甚于生命。他认为，人的一生可以失去一切，就是族谱不能失去，族谱的祖先在那里，所以杨家血才能永存。早饭前，他要把装着杨家谱的木盒从柜子里拿出来，在正房的香案上烧香祭拜，祈求祖先保佑“杨家永血香”，才坐到方桌前，走马上任...在弥留之际，他还含糊地对儿子杨说:“杨家全靠你了...继续血香...我会给你家谱...
作为下一代，杨自然要像生命一样守护着自己的家谱到老。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大女儿杨振秀经常做噩梦。在梦里，她听到父亲自言自语道:“秀儿，我们杨家的家谱都埋在窑里了。”当时，杨的身体已经枯槁如羽，但他仍以继承族谱为唯一遗嘱:“不能丢族谱。失去族谱就相当于断了血香。即使我死了，我也不能闭上眼睛……”作者以传承族谱为背景描述了家族变迁的历史，通过家族成员对传承族谱的执着和执念，以及晚辈对世代传统的背叛，反思了信仰在社会进程中的转变和挑战。
主人公杨振秀是中国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勤劳、善良、隐忍、懂事、心胸宽广、温柔但坚定。作为家里的长女，她肩负着家族使命，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传承感。20世纪70年代初，杨振秀随父亲杨从四川逃到陕北的皮家沟，但很难定居下来。弟弟杨振虎因为没有户口，不能上学。无奈之下，15岁的杨振秀和村里的傻子订了婚，一家人在村里安了家。后来为了给傻子生个儿子，杨振秀带领全家人逃避矿区的计生检查，傻子不幸死于矿难。成了寡妇的杨振秀带着孩子回到了皮家沟，却遭到了婆婆的唾弃，受到了村民的窥探和辱骂。对她打击最大的是儿子傅的叛逆出走，最终在寻找儿子的路上遭遇车祸...此后，杨振虎为妹妹写了一首寻访游的《来自天堂的呼唤》，充满了泣不成声的文字，回忆杨振秀艰难曲折的人生经历，凸显了一个女人和母亲平凡而伟大的光辉形象，闪耀着人性的光芒。
另一位主人公杨振秀的弟弟杨振虎是农村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高考失利后，他参加了乡镇干部招考，应征入伍，但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与农村女青年结婚生子后，不甘于现状，与村支书闹翻，被迫离村到县城打工，但因性格原因未能站稳脚跟。后来和别人合作承包了“走钢丝”工程，被骗得血本无归，还因为卷入官司而锒铛入狱，逼得他不得不回到人生的原点。《耐心》对现实社会生活做了细致的观察和富有同情心的探索。它饱含深情地书写和关注了许多普通人的生存状态，告诫人们对生命的“忍耐”也是生命尊严的一种表现。无论遇到什么磨难，都要对生活“有耐心”，这对live high来说是很美好的。
《忍耐》在刻画人物方面也颇具匠心，人物命运起伏，性格特征鲜明，柔弱中有刚毅，倔强中有温情。上世纪70年代初，杨从四川逃到陕北皮家沟后，一直小心翼翼，吞吞吐吐。但为了守护自己的“族谱”，他与民兵司令赖青山对抗。他胆小的内心突然表现出了拿生命开玩笑的勇气和魄力。他拿起一根杆子喊道:“谁敢？”民兵连长很自然地在惊呼声中撤退了。杨振秀守寡后，得到了光棍毛桂仓的大力帮助，也引起了村里人的非议。当村支书以流氓罪为由把毛桂仓捆起来送派出所时，杨振秀拿着菜刀从院子里冲出来，跑到村头把菜刀架在脖子上，大吼:“你要真想把人带走，就踩我身上！”乡党委书记被毛桂仓松绑。其子傅因谋反辍学后，杨振秀与他发生矛盾。当傅抬脚往外走的时候，被一只黄狗咬了...杨振秀的心终于软了:“明娃，你回学校好好学习之前，你还想从你妈妈那里得到什么？”随即，他把儿子拖进供奉家谱的大厅，让他拜，但儿子把家谱扔到地上，离开了家...对“白庙老太太”、“神人”皮、爸爸妈妈、黄狗傻子、小狗“笨头”等人物和动物的描写也棱角分明、饱满，给小说的思路以生动的支撑。
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视为一个民族的秘史”，忍耐就是这个意思。故事在家庭成员中展开，描写了个人奋斗的艰难历程和复杂的情感纠葛，阐述了社会形态和家庭成员的生活状况，在描写琐碎的日常生活中展现了人性的美好，鞭挞了虚假和丑恶，描绘了不同社会阶层的人的人生观和独特的时代留下的深刻印记。可以说，写这样一个家庭，就是写一个中国和千千相似的家庭，写那个时代独特的人生。
作者从2015年开始写《耐心》。他推翻了四稿，审阅了七年，酝酿时间长达十年。当然，在此期间，作者也创作了其他文学作品，但灵魂从未离开过耐心。每写完一章，他都兴致勃勃，见解独到。这种快乐是生活给一颗心甘情愿的心的最慷慨的礼物，也是文学给作家的最仁慈的回报。(尹晓华)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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