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学前签了协议，却拿不到退款。退款时间是30-45个工作日，但是中公教育因为各种原因耽误了，包括疫情原因，面试名单没出来……”今年3月以来，在云集投诉、黑猫投诉、315消费保险等平台，中公教育(002607)退款投诉量有所上升。除了退费问题，有同学提到，入学时中公教育正在实行“0元入学”，声称“0元即可入学，但考试不收学费”，于是同学们在中公老师的指导下，办理了一笔“李香雪”商业贷款，贷款利率为6.6%/年。
现在没考上的同学，没等来及时退款，还被贷款公司催了。同时，红星资管局注意到，除了培训收入，中公教育还委托银行、券商、信托机构进行短期理财投资，今年一季度实现利润4900多万元。
中公教育线下的一家店，据大众点评。
中公教育“不退款”课申请退款后，“一直拖着”
去年7月，南京大四学生张西(化名)打算报考南京市玄武区财政局的公务员岗位，得知中公教育在公考培训方面比较强，于是交了4.5万元参加了笔试+面试协议班。
根据张西与中公教育签订的电子协议，只要张西按要求参加笔试、面试及相关环节，就不存在放弃的行为。如果后来笔试不及格，对方需要退还学费29200元；面试失败，退还费用4.4万元。
张西与中公教育签订的退款协议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去年12月，张西按要求参加了江苏省公务员考试的笔试。今年一月成绩出来后，张西看到自己排在第77位。根据职位要求和以往经验，只有9人进入面试。张西明明知道公考无望，还是向中公教育申请退款。
“当时中公教育说不行，要退两三个月。后来因为疫情一直拖着。”张西说，往年正常情况下，面试名单会在3月份出来，但今年比较特殊，现在各省面试名单才开始陆续出炉。但是她看到有同学提前拿到了退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退款的消息。
黑龙江的学生吴女士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她去年11月进入中公教育，今年1月笔试成绩出来后申请退款。她直到四月份才提出申请。
红星资本局注意到，从3月份开始，在聚投诉、黑猫投诉、315消费保险等网站上，投诉公教退费难的帖子增多。据学生反映，退费难是近年来中国公立教育的一个老大难问题。
有同学投诉中公教育延期退款，消息不回。
这些投诉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大多来自山东、江苏、云南。主要涉及的退款金额集中在2万元到5万元之间。红星资本局发现，在中公教育与学生签订的协议中，写明退款时间为30-45个工作日，但很多学生表示半年后仍未收到中公教育的退款。
但记者5月20日查询投诉平台时发现，中公教育关于退费难的帖子大部分已被删除。有同学表示，投诉后刚刚收到中公教育的退款。在微博中，关于“退公费难”的话题仍有392万阅读量和1146条讨论。
学生曝光了沟通和退款的聊天记录。
“入场费0元”其实是一笔商业贷款，年利率6.6%
除了退款难之外，2019年底和今年年初，很多同学在报名的时候，不经意间被“申请”了商业贷款。
当时中公教育老师给学生推荐了一份“助学金”，承诺可以“入0元”。事后很多学生发现，所谓的“0元入学”其实是让学生申请商业贷款，贷款公司帮他们垫付学费，贷款利率6.6%/年。
学生投诉中公教育部分老师将商业贷款描述为“助学金”
“一开始中公教育老师没说是贷款，只说这些是助学金。如果你通过了考试，你就会花钱。考不上就不花钱。”来自黑龙江的学生吴女士说，在谈到“助学金”时，中国老师总是回避“贷款”这个词。12800元贷款后，吴女士没有收到任何纸质凭证。
今年1月，公务员笔试成绩下来后，发现没有被录取，吴女士开始申请退费。吴女士说，中公教育告诉她面试的入围名单还没下来，直到4月份才退款成功。根据中公教育与学生签订的协议，最迟应在3月份完成退款。
吴女士告诉红星资管局，在退款成功之前，中公教育让她再申请一笔贷款来偿还之前的债务，她甚至被贷款公司催收。
至于中公教育与这家贷款公司的关系，吴女士表示并不清楚。
山东菏泽的潘先生也表示，今年3月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了“0元入园”的宣传。潘老师联系中公教育老师后，收到对方发来的二维码，然后按照操作流程报名。“当时没说这是贷款，但是操作完成后发现贷款下来了。”
当时潘先生一共借了28800元，所有相关协议都是在网站上签的。后来因为疫情，中公教育的线下课程一直没有开课。潘老师刚刚看了一些中公教育在线课程的视频教学内容。经过多方努力，潘先生在20多天后退出了网贷。
“我主要认为中国公立教育的方法是错误的。如果他们直接告诉我交28800元学费，我可能会咬着牙去交，但他们骗我说贷款是‘0元入学’，我不承认。”潘先生告诉红星资本局。
据山东菏泽中公教育的一位老师介绍，“0元入学”是当时中公教育开展的一项活动。金融公司首先帮助学生支付学费。如果学生通过了考试，他们必须偿还贷款。如果失败了，这笔钱由中公教育返还给财务公司。老师说今年9月15日前贷款不产生利息。
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施，目前，中公教育已经停止了这一项目的推广。上面提到的具体原因是不方便透露。
财务公司成立不满一年的；
“与中国公共教育的合作”
红星资本局根据中公教育学生提供的信息，发现学生签订的信托借款合同为北京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乙方为学生，丙方(付息方)为上海北鼎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信托贷款合同载明的贷款利率为6.6%/年，还款方式为日息，到期后一次性还本付息。
信托合同写明助学贷款利率6.6%/年。
天眼查显示，上海贝丁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9年7月，注册资本5000万人民币，法定代表人为郭继孚。但在经营范围中，没有金融贷款业务，只有“网络技术领域的技术开发、技术转让、技术咨询和技术服务、商务信息咨询。”
同时，公司股权结构显示，上海北鼎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全资持有一家金融信息服务公司，名为集安经济开发区理想学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与中公教育“理想学”项目名称一致。
财务公司成立于2019年9月20日，法定代表人郭继孚，注册资本5000万元人民币。注册地址位于江西省吉安市井冈山经济技术开发区，经营范围包括金融信息服务(不含证券、保险服务)，接受金融机构委托代理金融机构的提醒和通知，贷款援助咨询服务(国家法律法规有特别规定的除外)，代理小额贷款公司部分信息服务。
安徽池州中公教育一位老师介绍，“乐学”与中公教育是合作关系，但目前贷款项目已经取消，大部分助学贷款已经退还。他还说，借钱的同学大多是来逃课的，被录取的几率很小，所以最后把钱还给金融公司。
红星资本局记者联系了江西省吉安市的财务公司，其工作人员表示，与中公教育的合作并未终止，双方不存在股权关系。对于贷款的安全性，工作人员强调“贷款没有风险，绝对没有风险”，鼓励学生贷款。
中公教育财报显示，今年一季度营收12.3亿元，同比下滑6.2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16亿元，同比增长9.52%。除教育培训收入外，一季度中公教育投资收入0.49亿元，同比增长52.47%。
其委托理财产品包括银行理财、券商理财、信托理财，合计约74.68亿元，全部为自有资金。采访中，有同学怀疑中公教育用延期退款的钱做了商业投资，中公教育没有给红星资本局明确答复。
中公教育的一家线下门店，据大众点评。
律师分析
如果“助学金”存在造假，中国公立教育应该承担责任。
天津方南律师事务所的李华律师认为，这是一种违反承诺的行为，学生可以通过法院诉讼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对于中公教育主张的“助学金”问题，李华表示，助学贷款不是法律禁止的。如果学生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选择贷款，那么中公教育不承担责任；如果中公教育老师在宣传“助学金”时没有明确告知细节，比如贷款利息，那么中公教育老师的行为属于隐瞒真相，可能构成欺诈。“这不仅仅是退款的问题，还要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
北京闻仲律师事务所严闯律师认为，学生与中公教育之间存在法律关系。如果中公教育因疫情无法履行合同，学员可以选择解除合同，要求返还已缴纳的报名费。如果学生认为中公教育退款难，夸大宣传，可以向当地市场监管部门投诉。
去年，在教育行业整体遇冷的情况下，中国公立教育收入增长47.12%，达到91.76亿元。全年线下培训150.816万人次，线上培训178万人次，均大幅增长。
至于中公教育是否在利用“0元入学”做变相账单，红星资本局联系中公教育北京总部，截至记者发稿未得到明确答复。在5月12日发布的2020新财富500富豪榜上，中公教育的共同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卢和以658.4亿元位列第25位，成为最新一位“安徽首富”。
红星资本局记者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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