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朱南京报道
南京汉恩数字互联网文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汉恩互联网”)的危机，随着董事长范元失联事件的持续发酵，仍在蔓延。
在董事长向债权人宣称的“冲业绩”、“临时周转”、“银行贷款周转”等借钱理由背后，还隐藏着这位跨界M&A明星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公司主营业务年营业额不超过600万”，汉恩互联网一位中层人士透露。这一数字与联创光电(600363)收购交易方案中今年5月汉恩互联网营收1.68亿元、净利润4138万元的未经审计数字相差甚远。
多名接受采访的汉恩互联网员工指出，公司高管曾在2014 -2015年和2016年上半年授意伪造项目合同、虚报财务数据。这些精心设计的成果，在很大程度上“为汉恩互联网的收购上市铺平了道路”。
虚假工程合同
两起看似因为客观原因而结束的收购背后，汉恩互联网的实力如何？
在联创光电交易预案修订稿中，汉恩互联网披露2015年营收1.68亿元，净利润4138万元。不过，汉恩互联网一位中层人士表示，“公司每年主营业务金额不超过600万”，另一位项目高管也强调，“2016年至今，公司移动业务收入在200万左右，全息多媒体项目不超过5个。如果算上水游城项目，总收入不会超过600万元”。
如果上述说法属实，汉恩互联网如何填补实际业务和财务报表之间的空白？
多名受访员工表示，为了谋求被收购上市，汉恩高层授意制作大量虚假合同，虚增项目数量。“假合同贯穿2014-2015年，当时是为收购金刚玻璃做准备。2016年初也有类似情况，后来知道是为了收购联创光电。”11月23日，一位在汉恩工作多年的员工透露。
根据上述公告，2016年3月至5月，汉恩互联网签约全息多媒体存储项目17个，包括中国湿地博物馆(杭州西溪)、合肥科技馆、池州科技馆、台州海军纪念馆、蚌埠规划馆、马鞍山数字文化体验馆、临泉县城市规划展览馆等全息多媒体项目设备改造。
不过，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致电上述7家项目方，均否认与汉恩互联网有过合作。蚌埠规划馆和马鞍山数字文化体验馆声称“汉恩互联网曾经想和我们合作，但是没有成功”。
对此，一位负责汉恩全息项目的业务经理回应，“我只知道我经手的项目都是真实的”，而对于上述项目，他的回应称“经手的项目太多了，不记得了”。
另一家公司内部人士提供的“2015年公司OA注册数据汇总”电子表格显示，汉恩互联还参与了龙蟠科技宣传片、泰州市规划馆、2015中国中西部(合福)医疗器械展览会等30多个多媒体项目。
上表中，江苏大唐凌视广告有限公司为龙岩科技宣传片的项目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致电对方，证实其“接手了龙岩科技的宣传片”，但否认了与汉恩互联网的合作。“设计和VR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泰州规划馆也否认了与汉恩的合作。但合肥滨湖国际管理有限公司负责人表示，“中西部(合肥)医疗器械展、万达开业都是我们的项目。我们承接一些大型项目，把做不了的部分外包给汉恩，他们提供多媒体设备。
真假难辨的财务“黑洞”
事实上，汉恩互联网的许多员工和股东也对项目数量表示怀疑。只是在范元主席失去联系后，这些零散的线索才被串在一起。
“我感觉公司规模不是很大。怎么会有这么多利润？我也问过范元，他总是解释说很多项目在外地或者在上海分公司。”11月24日，一位受访股民现在后悔了。
“一个正常的项目，去现场调研然后写方案、做PPT，一般需要很长时间，但我们经常一天接到十几个项目合同，一周内就要按照模板完成方案和PPT。”11月22日，一名负责规划的汉恩员工也表达了他的疑虑。
11月23日，又有员工透露“今年前4个月基本没有项目，5、6月份项目很多，老板也半公开表达了准备上市的想法”。
这一时间与联创光电拟于5月20日以4.68亿元(估值7.2亿元)收购汉恩互联网65%股权的日期重合。
11月22日，据一位接近公司高层的人士透露，“很有可能是汉恩先找其他公司来承接真正的项目，与项目方进行谈判，然后宣布参与这个项目。然后根据真实的项目说明书，整理设备清单、财务报表、视频文件、软件开发等材料，准备好合同和公章，然后找一个联系人在外面对接。”
“因为其他公司的项目都是真实的，审计人员去项目现场是看不出问题的。”他强调道。
那么，很多虚增的项目是如何体现在公司账目上的呢？
11月24日，一名负责报税的员工也对此产生了怀疑。据他说，“一般公司的账目要在11月底准备好，12月中旬前报税，但奇怪的是，财务总监总是在最后几天才完成账目。”
此外，上述员工强调，“每隔几个月，就有10-20家公司的现金流入公司，每家金额在20-50万，总计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一般公司的应收账款都是批量的，不可能在1-2个月的短时间内大规模入账”，该员工提到。
此外，汉恩互联网披露，有一个在建项目“汉恩文化创意产业园”，与南京白下高科技园区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签订入园协议，做出总投资承诺7500万元。
2016年2月29日公告数据显示，该项目于2013年8月后停工，在建工程账面净值6368万，实际进度35%。
“总投资7500万，在建工程账面净值6368万，占比85%，但实际进度只有35%。一般正常项目用70%-80%的钱应该能达到接近100%的进度。”12月1日江苏某上市公司财务总监分析。
那么，多出来的项目书钱去哪了？截至发稿，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未能联系到汉恩互联网的财务总监。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线索是，2015年汉恩互联网前五大客户中，注册资金仅50万元的南靖威希特给出了859万元的销售金额。南京合赢泰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另一位法定代表人李超，也是南京瀚恩明弘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谐音“汉恩”是范元夫妇于2013年8月转让的公司。
对此，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11月24日致电负责互联网业务的人权郝，表示不方便透露公司情况。另一位接手该项目的员工叶飞驰拒绝回答为“已辞职”。(编辑:郑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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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北京汉恩科技公司，汉恩智能装备(南京)有限公司"：http://www.guoyinggangguan.com/xedk/12268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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